裴居安僵在原地,许久才开口,语气软了几分。“你有了?那还不在别院好好休息到处乱跑?伤了身子如何是好?”女子泪眼汪汪,娇俏地嘟着红唇,“盈娘只是等不及想和裴郎分享这个好消息……裴郎,今天好好陪陪人家好不好……”
裴居安僵在原地,许久才开口,语气软了几分。
“你有了?那还不在别院好好休息到处乱跑?伤了身子如何是好?”
女子泪眼汪汪,娇俏地嘟着红唇,“盈娘只是等不及想和裴郎分享这个好消息……裴郎,今天好好陪陪人家好不好……”
裴居安冷声拒绝,“我答应了月儿要陪她的。”
女子不死心,又红着脸,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诱惑道。
“裴郎,难道你不想人家吗……”
裴居安顿时来了兴致,顺势将女子按在怀中,狠狠在她身前捏了一把,沉声笑道:“你这个小妖精!”
“老规矩,不许留下痕迹。”
我看着眼前的裴居安放浪不羁的举动,心仿佛被尖刀刺中。
成婚多年,他在我面前从来都是沉稳自持的翩翩君子,即便在床榻之上也极为克制。
我从未见过他这样孟浪。
裴居安小心翼翼将盈娘扶上马车,随后,马车开始摇摇晃晃。
他们就这般等不及。
不知过了多久,马车内逐渐没了动静,又缓缓驶远。
我一路跟着,亲眼看着裴居安用精致的青玉簪挽起她散乱的发,看着他们挽着手在街头闲逛,最后坐在街边的小摊上同吃一碗小馄饨。
最后,他们笑意盈盈地坐着马车往城郊驶去,我抬眼看去,正是别院的方向。
原来,裴居安对别的女子也是这般深情体贴。
看了许久,直到眼睛发酸,我才别开眼去,吩咐马夫。
“回去吧。”
“今日之事,不许透露一个字!”
回府的路上,我脑中不断浮现盈娘温柔抚着小腹的画面。
又想到拜裴居安所赐,我喝了整整三年的避子汤药,心中说不出的委屈。
原先我还骗自己,即便裴居安在汤药上骗了我,也不代表他对我全无情意,或许只是他不喜欢孩子罢了。
可他方才分明那样在意盈娘的孩子。
我想起成婚之前他曾说过的话,“真心相爱的两个人才能一同孕育生命。”
他从始至终都不曾对我动过真心,所以千方百计阻止我怀上他的骨肉……
可我不明白,他既对我无情,又何必骗我这么多年?
我失魂落魄地回了房,将与他有关的物件丢进火盆烧了个精光。
他送我的鸳鸯屏风、他为我寻来的民间话本、他与我一同写下的无数诗词……
直到他们一寸寸燃烧殆尽,我心中才稍稍好过一些。
不,不够,我怎么忘了它!
我疯了似的闯进裴居安的书房,在他书案最显眼处找到了那本札记。
那是我们相识以来,他一点一滴搜集记录的我的喜好习惯,这么多年,已经有了厚厚一沓。
我翻开泛黄的书页,字字句句让我眼球发胀。
“月儿喜甜厌酸,厨房每餐都要备好甜汤。”
“月儿怕冷,屋中九月便要燃炭。”
“月儿夜里怕黑,晚上喜欢抱着我睡。”
“我好爱好爱好爱月儿,切记,不能让她落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