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一口口地吃着,只不过是一道平日里随时能吃到的菜,我却用了一世才吃到口。只因关晓悦海鲜过敏,所以从她被接进林家之后,餐桌上便再也没有出现过海鲜的半点影子。可凭什么?这个家的主人可不姓关!
我一口口地吃着,只不过是一道平日里随时能吃到的菜,我却用了一世才吃到口。
只因关晓悦海鲜过敏,所以从她被接进林家之后,餐桌上便再也没有出现过海鲜的半点影子。
可凭什么?这个家的主人可不姓关!
前世没能吃到的菜,重活一世,我吃到了。
那么,从今天起,前世我所有未做成的遗憾,我都要一一实现。
我妈带着从医院包扎回来的关晓悦回来的时候,瞧见的便是我正坐在满桌的海鲜面前大快朵颐。
闻到海鲜味道的关晓悦几乎是脸色惨白,立刻干呕出声,却又故意在我妈望向她时,刻意捂住嘴,道歉说自己没能忍住。
我妈原本就因为我伤了关晓悦的事儿生气,见状不由得怒火中烧,快步上前,不顾我正在吃饭,将桌上所有的海鲜全都掀到了地上。
「吃吃吃!你胆子大了是吧!」
「你把悦月伤成了这样,是怎么有脸吃东西的,还敢在家里吃海鲜,你个自私自利的畜生,不知道悦悦海鲜过敏吗?」
「她海鲜过敏关我什么事儿?」
我抬头对上了我妈的眼睛。
前世,她总在外人面前说我性质恶劣,大小姐脾气,不似关晓悦那般乖巧懂事。
可为了能够讨她的欢心,我处处低调,不争不抢,却依旧被她骂装成那副样子耍心机,耍手段。
既然不管如何做都不能让她感到满意,那我不如就好好让她见识见识,我这位大小姐脾气,恶劣起来究竟应该是什么样。
找准着目标,我将嘴巴里半截还没吃完的螃蟹,朝着她身后的关晓悦便甩了过去。
准头不错,正好砸到了她的脸上,吓得她立刻发出一声尖叫。
我却发出一声冷笑,对着她满眼不屑道:
「她一个来家里要饭的贫困生,凭什么叫我这个林家大小姐迁就她?」
「她算是个什么东西,我赏口剩饭给她,都已经算是看得起她了。」
「还整天到晚这挑那嫌,真把自己当作这个家里的什么人物了?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,好好看看自己,到底配不配。」
我靠着椅子说出的语气漫不经心,说的明明是实话,可关晓悦却像是受到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般,几乎是通红着眼,泣不成声。
但我仍看得出,她那用委屈遮掩的表面下藏着的,是快要压不住的怨毒。
「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没教养的东西,你赶快给我道歉!」
我妈的声音尖锐得快要刺穿我的耳膜,可我依旧沉默着,一双尖锐的眼睛在她和她身后关晓悦的身上来回扫视着,仿佛就在说——难道我说得不对?
「算了,阿姨。」
见状,一直看起来受尽屈辱的关晓月上前一步,扯了扯我妈的衣摆,双眼通红道:
「大小姐说得没错,哪怕我被阿姨资助,可骨子里也永远都不是大小姐那样是生来享福的命。」
「我就是这个家里外来的,只配吃人剩饭。」
关晓月说罢,捡起地上那个被我啃了半截的螃蟹,眼中似乎下定了很大的决心,不顾我妈的阻止,就将那半截螃蟹塞进了嘴里。
咦——
我看得恶心,紧紧皱起了眉头。
不得不说关晓月是个心狠的,为了能在这个家里站稳脚跟,挑拨我和我妈的关系博得同情,她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。
只不过她搞错了一点,我和我妈的关系从来都不需要挑拨,因为打从我记事起,我妈对待我就绝没有好脸色。
以前我也的确纳闷,哪会有母亲不爱自己的亲生孩子,直到我快死前得知了真相,我才终于知道真正的原因。
关诗函,眼前这个被我喊了 17 年母亲的人,不是我的亲生母亲!
「悦悦!」
我妈几乎是大惊失色,眼疾手快将关晓月嘴里的螃蟹给扣了出来。
看着眼泪汪汪的关晓月,她立刻心疼地将人搂进了怀里不停安慰。
直到对方平复了情绪,她才终于想起我这个罪魁祸首。
「你这个恶毒的小贱人!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收拾你!」
「你看看你害的悦悦成了什么样,我今天就要动手打死你个畜生!」
「我看你敢!」
就在我妈狰狞着脸高高抬起手要往我脸上甩上一巴掌的那一刻,玄关处立刻响起一声怒喝。
紧接着,便见原本怒火中烧的我妈身形一抖,即将落下的巴掌像是被人按下了暂停键一般,牢牢定在了空中。
随着拐杖落地的声音越来越近,关诗函脸上的神情开始逐渐变得惊恐。
「奶奶!」
我看来人顿时激动了起来,绕过关诗函便朝着人奔了过去。
「奶奶,我想死你了。」
我如同一个小孩儿一样扑进了奶奶怀里撒娇,想到前世,最疼爱我的奶奶的死亡,竟然是由我间接造成的,我的心便几乎难受地滴血,眼泪不自觉顺着脸庞滴落下来。
「哎哟,我的娇娇宝贝,怎么哭了!」
「快让奶奶看看我的宝贝,是不是瘦了?」
「宝贝别哭,奶奶来了啊!奶奶给你撑腰,看看是谁让我们娇娇宝贝受委屈了!」
见我落泪,我奶的眼中几乎满是心疼,她如同小时哄我一般,轻柔地拍打着我的后背。
直到我止住眼泪,她才满脸宠溺地碰了碰我的脸,随后将我拉到背后,转头看向关诗函瞬间变了脸色。
「我儿子不在家,你倒是支棱起来了。」
「今个儿要不是我们娇娇打电话说想我了,我一时兴起过来看看,我倒还真不知道,这个家里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做主了!」
我奶拉着我到了一旁的客厅里坐下,眼看着面前的我奶,关诗函一边恨得牙痒痒,可却又一边怕得根本不敢抬头。
见她不敢吭声,我奶冷哼了一声,手上的拐杖朝着大理石地面狠狠一敲,瞬间关诗函肉眼可见地浑身颤抖。
「妈,这件事儿本来就是娇娇的不对,我就是小小地教训一下——」
「教训?你有什么资格给她教训!」
我奶瞪眼一声厉喝。